各位领导、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
首先我代表中国音乐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和中国音乐家协会音乐评论学会,向对我们本次年会给予支持的浙江省文化厅、教育厅、浙江省音乐家协会表示感谢,特别是对承办这次年会、做了大量工作的浙江艺术职业学院表示感谢。
本次评奖活动(学会奖和高校学生音乐书评奖)聘请了一些资深的老专家,尤其是在中国音乐界具有重大影响的专家,他们都是我们老师辈的。比如汪毓和老师是在座各位、包括我在内的老师。金湘老师是一位很有成就的作曲家;此外,还有:秦序老师、王安国老师、张静蔚老师、张弦老师、杨燕迪老师等。由于参赛文章的数量较多,全部采用匿名评审,所以评审工作非常辛苦。这些老专家、老教授千里迢迢赶到这里,非常认真地开展评审工作。严肃、公正地从学术的角度评审每一篇论文,非常感谢他们。
这次年会能在杭州召开,得益于何志云院长的提议,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缘分。虽然我是杭州人,但是浙江艺术职业学院搬迁到这儿之后,我还没有走进过,所以来到这之后大吃一惊,学校真的挺漂亮。昨天晚上看了一台音乐会的审查,这是今天晚上特意为我们准备的,按理说事先我不应该参加审查,但是因为我中午要赶回北京参加下午的会议,所以提前观看了。浙江艺术职业学院整体的教学水平确实是非常高的,因为它的前身——浙江省艺术学校是全国的重点中专,是跟中央银河贵宾汇入口附中、上海银河贵宾汇入口附中齐名的,是一所基础非常好的学校,在省教育厅、省文化厅的领导下做了很多工作。这次演出我发现确实名不虚传,有大量的人才,虽然作为职业学校在办学上有很多困难,但是他们依然能够做的这么好,我觉得从领导到教师,所付出的劳动是非常惊人的。
评论学会成立六年来,其发展总体上来看是健康的。我们曾经不断地在提一些问题:怎样把评论学会建设好?评论学会的主体、组织是什么?我是比较反对拿着“枪杆子”在学术界“捅人”的做法,这对事业的发展是不利的。音乐评论、音乐批评在本质上要保护音乐事业的繁荣、要提倡发展。即便有些问题,或者我们对某些音乐现象、音乐创作、音乐表演、社会音乐生活提出批评,主要的目的也是推进音乐事业向前发展。所以,我们不应该用“文化大革命”的“大批判精神”来对待音乐评论。所以,我们在任何情况下要关心、爱护、保护音乐家,尤其是年轻的音乐家、音乐学子。比如,在这次评奖过程中,评委反映有两篇文章有严重抄袭的嫌疑,但是最后定论其是否抄袭还要认真的核实。这种问题我遇到很多,刚到《人民音乐》当主编时我发表了一篇《就职感言》,是因为在我当主编之后的第一期,就有一篇是抄袭我的文章,那是20年前我写的东西,当时感觉我的文章怎么又在《人民音乐》上重发了一遍,即便是我的文章,我还是非常谨慎地拿来我的论文和书对照,发现他是全部抄袭,中间没有几句话是他的。但是,我们还是在处理问题的同时,并没有将这位抄袭的年轻人一棍子打死。这次我们发现有两篇文章抄袭比较明显,而且恰恰有一篇抄袭的是我们评委会一位评委所著书中的内容。本来我们想对他进行公开的批评,但是后来出于保护年轻人的动机,没有这样做。因为毕竟是年轻人(有一名还是在校大学生),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是我们会通知他、告诉他,他有这种嫌疑,希望他在以后的学术道路上走正路。但是,既然我们有音乐批评或者音乐评论这样一个组织,就要肩负起对社会各种音乐现象进行评判的使命(包括批评在内)。音乐批评或者音乐评论本意上并不是以鞭笞性“批评”为主,而是注重正面评价,这是很重要的。对一部作品,或者对一场音乐会,或者对某种音乐现象,我们怎么去评价它?其重要的一点就是评价它的历史地位,或者它对当前音乐发展的作用、特点,或者它与众不同的超越传统、超越前人、超越当代音乐现象的一些特质。我们来肯定它,这是更重要的,比批评它重要的多。肯定它就是让人们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值得提倡的,这个对于音乐史的发展是起推动作用的。当然我们同样应对音乐创作、表演、社会音乐生活中的不良现象进行尖锐批评。我非常赞同钱仁平老师在其博客中所写的六个批评点,这六点都是我们社会中很关注、很热点的问题,包括大奖赛中出现的一些问题,非常值得我们重视。我们确实应该对于社会中一些不良的音乐现象,包括教育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创作、表演中出现的问题开展批评,这种批评是非常必要的。但是批评应是带着善意的,是为着发展而批评。现在有很多现实问题值得音乐批评关注,我跟明言老师讲,音乐评论网不要发一些互相之间争来争去、斗来斗去的文章,没有什么意思。我从来不去写跟别人争鸣的文章,其实学术上的问题,没有一个终极点,没有一个绝对正确的观点。学术研究的目的、出发点是把学术不断的向前推进,而不是证明谁是正确的。当然,在论证过程中,需要有一种精神来证实我们的观点是对的。但是,并非你的观点就是十全十美的。学术永远在发展,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学术流派出现。例如美学界的争斗几十年,能片面的评判谁好谁坏,谁是谁非吗?当然不能。因为他们是学术,通过争鸣能够将美学领域的学科建设往前推进,这是学术的成果。学术不一定是实用的,它是一种无形的、是一种精神、一种财富,有时我们把学术理解得很狭隘,认为没有什么用,整天咬文嚼字。其实,学术不是一种具体的实用性的东西,我们要对其进行宽泛的理解。音乐评论也是一样,最重要的目的也是要推进我们的社会音乐生活。评论网上要经常出现真正的评论,去评价音乐创作、音乐表演、社会音乐生活、音乐现象,这些是非常值得我们关注的。其中有两点问题,发生在我们身边很长时间,却都没有解决,我希望评论学会通过中国音乐评论网做些舆论:
第一个是关于假唱的问题。我们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这是一个非常普遍的问题。其一,假唱导致了艺术的不公正;其二,延误了艺术的发展,艺术家对于演唱无法胜任。当然,其中很多的声乐艺术家能唱,但是因为媒体或者某些部门的需要,会逼着这些艺术家们假唱。我曾经遇到过这样一个情况,在某地参加有当地电视台组织的一场音乐会,都是录好音的,但是李谷一老师为了抵制假唱,清唱了一首,照样唱得很好。所以,这并不完全是艺术家的问题,更主要的是演出主办者的问题。这种现象显然是不利于文化艺术的大繁荣和大发展。怎样来抵制?抵制与批评这种现象,我们也许会得罪人,但是在中国音乐发展的过程中,连音乐家们都不敢关注,中国音乐评论学会也不敢关注,这个问题恐怕就永远难以解决了。当然作为一种电视晚会的形式,为了电视台的录播效果,也许有它的技术问题。但是,作为音乐会,作为正式的舞台表演艺术,是绝对不能这么做的。假唱也许很难在短时间内完全杜绝,但是评论学会要引导艺术家们坚决抵制这种行为,这个问题曾引起过广泛关注,据说文化部要立法,对假唱行为予以法律制裁。在一个赈灾捐款音乐会上,港澳台包括海外的所有艺术家都是真唱,因为他们知道假唱是违法的,会受到法律制裁,并将可能永远失去舞台。所以没有人敢假唱。他们现场的演唱虽然有的声音并不是特别的漂亮、干净,有的时候也会音不准,抑或唱错,这都没关系,因为舞台艺术的价值就在于一次性的、没有重复的、现场的和完全真实的。不能拿着唱片或录音来对着口型假唱。所以,评论学会应当向社会倡导一种正确的表演艺术道路。
第二个例子是发生在音乐教育当中。我是教育部艺术类教育指导专业委员会的负责人,也是国务院学位办艺术硕士教育指导专业委员会的负责人,所以经常参加本科、研究生教育的评估或者是检查工作。在去年、前年审批一些新申报艺术硕士的学校教学汇报音乐会当中,我们发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他们通过卡拉OK的形式进行表演。这对于专业音乐教育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本来我们想一票否决,但是后来想想,做的太绝也不好,还是应该整体考察他们教师的情况,不要因为一个手段、方式而全盘否定。回想多少年以前,甚至五、六十年代以前,包括歌唱家郭兰英、马玉涛等,什么时候是拿着麦克在唱歌的?都是在乐队伴奏下,凭真声演唱,话剧也都是凭真声的。这是艺术,人声的艺术、语言的艺术,通过电声是另外一种途径。当然流行歌曲是需要的,我们不否定它,但是我们的美声唱法、民族唱法怎么能够拿着话筒、放着录音带演唱?这是娱乐,不是艺术。当然,学校里组织一些学生联欢会,教职工联欢会,包括三八妇女节、春节、元旦的联欢会,在这种场合用卡拉OK形式搞搞联欢未尝不可,当然也应该是真唱。否则有什么意义呢?但是,作为学校的教学汇报,我看了后非常吃惊,居然在几所音乐教育水平比较高的,甚至比较知名的音乐或者艺术院校里也有拿着话筒唱卡拉OK的,这是绝对不可取的。作为评估人员,发现问题不提出来是失职的,所以我毫不客气的批评了这种现象,当然是善意的,并不能因为别人的缺点就给它一棍子打死,我们还是要从保护的角度出发。这是发生在我们专业音乐或者专业音乐教育身边的现象。在座的与会代表中,有不少是艺术院校的院长、系主任,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反思一下在自己的学校里有没有这种现象,我相信大多数学校不会有。
以上是我所列举的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两个例子。其实有很多事情是值得我们音乐评论认真关注的,很多音乐实践活动和社会音乐现象,都需要我们去发掘,把它的历史意义、时代意义和艺术价值发掘出来告诉大家,以此来推动音乐发展。在肯定中有自己的评价,这是很正常的,但是不要变成一种套路。现在,在报纸上我们会看到一种非音乐界的评论,首先肯定好的方面,最后笼统的加上一两句诸如表现力欠缺、节奏欠佳等的不足之处,这就误入了一种模式化的写作之中,好像在表扬之后一定要附加批评,至于这种批评是不是真正的恰切,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什么依据去评判它。所以,真正的音乐评论要立足于音乐本体,只有认真地研究作品、感受作品,才能去评价它。对于音乐会的批评,不仅要通过对作品的听觉感知,还要运用已有的知识和审美经验去评判它;单纯凭感觉去评价是不够的。对于社会音乐现象的评论,需要以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化需要为出发点,通过广泛的社会调查和社会心理分析来对它提出肯定或批评。所以音乐评论要做的事情很多,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觉得我们评论学会的工作还做的很不够。所以我跟明言老师讲,中国音乐评论学会要充分发挥作用,评论网页要充分利用起来,要为我们当代音乐文化的大繁荣和大发展做好舆论工作。